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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知青 夏理银 ——谨以此文献给新洲阳逻六九届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五十周年 (二)待续 上山下乡 阳逻是个镇,它既有别于农村又有别于城市。它的直接归属是新洲县,县相对于城市而言就是农村,农村的人叫农民,农民有自己的土地,粮食是自给自足。镇上的人叫市民,没有土地,粮食由国家配给,即所谓的“商品粮”。从这方面来讲,镇与城又别无二致,也正如此,人们又把镇叫做城镇。 既然是吃商品粮,按政策规定,其学生也属于知识青年范畴,也就是“下放”对象。所不同的是,大城市的知识青年下放的地方往往是跨省过市,面向全国。而城镇的知识青年面向的则是自己的“县”的范围。我哥哥是68 届初中毕业生,他于 1968 年的最后一天下放到了本县的金台公社。 1969年,学校开始恢复上课了。这年的 9 月份,我们以本应上高中的年龄走进了初中的课堂。初一上学期结束了,当我们正期盼走进下学期时,学校传达了上级的通知:“不用再上学了,作为69 届的初中毕业生下放农村”。 -5- 通知一出,舆论哗然,大家顿时感到这象是被人设了个局似的。 这届学生有点特殊性,论文化实际上只是小学水平,但年龄又是初中毕业生的年龄,从文化水平来说不属于下放对象,小学生是不下放的。但在年龄上又似乎排得上知识青年行列。那好吧,那就让你们先进初中的大门吧,至于你们能在这道大门里呆多久,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你一跨进这道门槛,“知识青年”的身份就确定了,“下放”的理由也就名正言顺了。 经过了一年多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人们对农村的状况已有了重新认识,对知识青年的生活现状有了切身的体会。人们再也不冲动、狂热、现实了许多。 那个时候孩子们多,哪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几乎每家都有哥哥、姐姐们下放到农村。他们的经历给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带来了什么?痛苦、悲伤、贫穷、无奈。现在他们的弟弟、妹妹们又要重蹈覆辙,这能让人没有顾虑,担忧吗。 再说这一届学生的年龄普遍较小,绝大部分不足18岁,小的只有 15 岁多,严格来说这还是群未成年的孩子。离开家乡、离开父母,他们能独自面对社会吗? 不仅如此,前几届的毕业生都是按届一锅端到农村去,彼此也不会有什么攀比,怨言。可这次不知为什么,政策变了,一部分学生下放,一部分学生不下放。有学生和家长询问学校,学校说此次分配是按考试成绩来划分的,下放学生的成绩都没有考好。没有考好那就查看分数吧,学校却以保密为由拒绝了。 其实,对于此次是否下放的原因,大家都是乌龟吃萤火虫——心里亮堂的。它与学习成绩并无多大关系,起决定作用的是家庭的社会关系、门路、背景。有这些条件的就可以留在城镇,否则就是下放对象。当然,如果家庭成份是“黑五类”(地、富、反、坏、右),那下放就是必然的了。 我们家虽说不属于“黑五类”份子,但也不具备免除下放的条件,所以我被划入了知识青年行列。 不过对于我来说,下放农村似乎并不是一件特别令人忧虑的事情,父母亲也没说什么,人长大了,该到外面去闯一闯了。再说,少一张吃闲饭的口,对于我们这个贫困的家庭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公平也好,不公平也罢。下放农村的名单就这样定了下来。 于是,在1970 年 5 月6 日和 7 日的两天里,我们 这群所谓的“69 届初中毕业生”,顶着知识青年的光环,离开了泪水婆娑的父母,离开了依依不舍的弟弟妹妹,离开了家乡,走上了上山下乡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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