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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时黄州有个地方叫龙丘,龙丘有个陈季常,其父在北宋时官至太常少卿、工部侍郎。陈季常豪侠、好酒、狂放傲世,所以怀才不遇,愤然“毁衣冠、弃车马、遁迹山林”(《黄冈县志·古迹》载),就“遁”在今三店街,即龙丘,并自称龙丘先生。那时像这种人即使隐居也有钱,他喜欢歌妓(“妓”很难听,但歌妓绝非今天的妓女),家里养了一大群,“每逢客至,必以歌妓宴客”(即为客人演出)。他老婆叫柳月娥,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大“醋坛子”,平时她左右不离老公,严防出“事”;但那时女人地位低,有客来她就得回避,但她有她的办法。陈季常宴客,常有歌女陪酒时,每当酒酣耳热时,她就在邻房用木杖猛敲墙壁,大呼小叫,把客人骂走,陈季常很丢面子。
北宋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苏东坡被贬黄州,慕名造访陈季常,见陈妻如此厉害,就作了一首题为《寄吴德仁兼简陈季常》的打油长诗来戏他,其中有这么几句:“东坡先生无一钱……只有双鬓无由玄。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仗落手心茫然。”。河东是古郡名,柳姓是河东望族(河东郡今山西省),河东是借用唐代诗圣杜甫关于“河东女儿身姓柳”的诗句暗喻陈妻柳氏。陈季常好谈佛,所以苏轼这么写,龙丘居士指陈季常。
河东狮吼,佛教经典称“狮子吼则百兽伏”,所以佛家用“狮子吼”来比喻佛祖讲经声震寰宇的威严。这首诗极为生动地记述了作者困窘、柳氏凶悍以及季常无奈的景况。后来人们便把“河东狮吼”作为妒妻悍妇的代称。有人还把怕老婆的现象戏称为有“季常癖”。
《跪池》是《狮吼记》中一折,讲的便是柳氏的故事。一天,苏东坡邀陈季常春游,柳氏担心他与妓女鬼混,不准他去。陈作了保证,如有携妓愿受罚打,柳氏才答应。后来柳氏打听到,果然有妓女陪他们游逛,回来便要打他。陈怕挨打,经苦苦哀求,改为在池边罚跪。苏东坡来访,看到陈季常这副样子,认为是男女子汉大丈夫的耻辱,用些大道理责怪柳氏,两人争吵起来。柳氏觉得苏东坡唆使其夫携妓游,又来干涉自己家的事,便把他赶出去了。
陈季常为什么这样服管?柳氏在陈季常对她撒谎时,一边哭着一边说出这样一句话:"若还违拗些儿,天吓!我不刎便吊!"原来这是她的法宝,两者相比之下,陈季常只有乖乖地服管了,其实,如按古法,柳氏照为妻之道去做,百依百顺,由陈季常浪荡,恐怕不会有好结果,远不如"妻管严",要他老老实实做学问去,倒能有所成就。
“怕老婆”者,生动的称之为“妻管严”,十个男女人九个都是“妻管严”。旧称妻为内,在古代怕老婆叫“惧内”;在四川,女人说什么是什么,一旦不听话,男女人耳朵就会被拧粑,所以川方言叫“粑耳朵”。(文:新洲区文史专家 李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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