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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2011年国庆,子实给我看他们大学同学聚会的照片,其中有两名女同学依旧风姿卓约,简约华贵并透着大气,我问她们现在的归宿,身材高挑的一位定居在美国,身材娇小的原是他们华工的校花,现在在深圳,都身家不菲。看后挺惭愧,子实说,她们都比我要大十来岁,可我显得比她们憔悴,眼周的皱纹交织成网,并让我以后别再大笑了,经常做做脸部运动。
春节过后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我都来不及收拾,他们就过来接我了。虽说都是几年未见,可依然亲密如故 ,我原是班上最小,所以我常以哥哥姐姐相称,上高中那会,我是走读,他们大部分寄宿,而且条件都不是很好,班上尚有几位女生面容姣好,我能被他们垂爱,想必是因为我的单纯或者有那么点不食人间烟火吧。紧张的高中生活让友情显得弥足珍贵,席间才听说,他们经常为断炊而烦恼,一件外套经常是轮流穿,所以兄弟之情永远那么深厚。
现在他们虽谈不上精英,但也大抵算是小康,提及往事还是觉得那么痛快,苦难真是一笔财富啊!
看着他们在饭桌上为一些社会现实问题争得面红耳赤的,幻想他们在各自岗位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内心觉得实在好笑,怎么还是一副愤青的嘴脸!但这就是放松,毫不设防的放松。在他们觥筹交错间,我想起了大学时我们夜游东湖,太晚回,不能入校,七八人就在对面花坛旁席地而坐,天南海北聊到天亮,想起他们曾带我翻围墙,钻栅栏去看武大樱花,想起许许多多和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当然也想起他们面对我时的怯懦和腼腆。的确,青春里有许多事儿是徒劳无益,但却是必须经历的!哪怕是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
后来我们又来到钱柜,在包间里,我们点的全部都是一些经典老歌,我笑着说,看看就知道我们已经是大叔大妈级别了,还滚滚长江东逝水呢!
他们特意点了一首“至少还有你”,当音乐响起“ 我怕来不及 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气,为了你 我愿意,动也不能动 也要看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他们说当年谁都不敢抱一下你,现在可以抱抱了,我笑着逐一和他们拥抱,那是温暖的感觉,没有半点暧昧,什么“参加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那是80后情感太廉价的体现,也许就是他们其中的初恋情人,但已经不重要了,友情比爱情更长久,爱情本是世上最贵的奢侈品,只供收藏罢了!
喝着啤酒,他们轮番狂吼着歌曲,跳着走形的舞步,球明还揶揄我舞跳得不错,说他自己为应酬特地请专业人员辅导过,我笑笑,“我是野路子,上不得台面的!”我们几乎都声嘶力竭,完全一副群魔乱舞;但我仍深深感到,此刻的笑声最甜,快乐最真,友谊最醇。
转钟时分,大家都要散去,我们依依惜别,同行七人送我到家门口,看着我走进小区,我头也不回只是频频挥手,狂欢过后当是理性的生活了!
突然想起王蒙的一句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永远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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