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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随遇而安a 于 2018-10-13 21:45 编辑
耳朵认字的真伪 夏理银
一、风波骤起 1979年3月11日,《四川日报》刊登了一篇奇文,题目是“四川省大足县最近发现一个能用耳朵辨认字的儿童,有关科研部门正对这一现象进行科学研究”。 文章讲述的是四川省大足县团结公社一个12岁的小学生唐雨能用耳朵认字的事情。 此文一出,顿时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全国各地的大小报纸竞相转载,人们街谈巷议,无不称奇。 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自从《四川日报》刊登了“耳朵认字”的消息后,类似的报道竟然接二连三。 4月3日,《汕头日报》报道陆丰县彭少番能用耳朵认字; 4月6日,《安徽科技报》报道安徽12岁的女中学生胡联能用耳朵认字; 4月13日,《北京科技报》报道北京小女孩姜燕能用耳朵认字。 从3月11日到5月4日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全国竟然有12个省报道了多达20名能用耳、鼻、手指、脚趾、胳肢窝认字的奇异人物。 正当人们为这些奇异的现象所好奇、困惑、不解时,5月5日,《人民日报》突然刊发了一篇“从鼻嗅文”到“用耳朵认字”的文章,文章认为“耳朵认字”是假的,是彻头彻尾的一场骗局,因为它违背了“科学常识”,应进行辟谣。 一时间风向突变,还是那些曾转载过《四川日报》文章对“耳朵认字”进行宣传的大小报纸现在又转载《人民日报》的文章对“耳朵认字”进行辟谣。 同时一些官员、专家、学者也都纷纷站出来对“耳朵认字”进行口诛笔伐。 谁是谁非?谁真谁假?一场争论由此拉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近40年前的争论至今尚未盖棺论定。 为了纪念这场近40年前发生的争论,本人特将自己当年对“耳朵认字”的一次实地考察情况公布于众,但愿它能对这场争论有所裨益。 二、一波三折
1979年11月中旬,我参加了单位组织的赴西安、成都、重庆了解供水调度的考察组。考察组的最后一站是重庆,考察结束后大家商议准备在重庆再呆上两天,想看看这座山城。 借此机会,我向组长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到大足县团结公社去考察一下耳朵认字的真伪。事先我已打听到,大足县离重庆只有一百多公里,坐中巴车3、4个小时即可到达。而团结公社就在重庆去大足的路上。 听说我要去考察耳朵认字,组长不禁一楞:“报纸上不是都说了吗,那是假的,难道这你都不信?” 我跟组长解释说,对这点我还真有点疑惑。那些报纸、官员们、专家们、学者们都异口同声地说耳朵认字是假的,可你要拿出证据证明其是假的呀,可证据呢?即便是有那么几篇所谓论证的文章,但说服力不强,且“檄文”味太浓。他们判断耳朵认字是假的唯一依据就是因为耳朵认字违背了“科学常识”。可这未免有点太牵强、武断了。 反观之《四川日报》的报道,时间、地点、人物、内容清清楚楚,一目了然,极具说服力。如此对比,孰真孰假,还真难说。所以我想前去看看,一探究竟。 组长是位知书达理的人,听完我的解释后他再没有说什么,同意我去看看。只是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 那年的11月16日早上7时我搭乘上了去大足县的中巴车。 坐在我身边的是一位文绉绉的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女子,在闲聊中得知他是一位老师,在大足县县城教书。这位老师对于我的到来很感兴趣。因为大足县地理偏僻、比较封闭,到这里来的外地人不多,特别是跨省过市的外地人就更少了。 聊着聊着,我逐渐把话题扯到了耳朵认字上面。听到耳朵认字几个字,周边的乘客都望着我,空气似乎有点凝重。那位老师也迟疑了—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低声说他听说过,但未看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听说我要只身一人到团结公社去考察耳朵认字,老师有些担心了,他悄悄地告诉我说,这里位于山区,很偏僻,人们都很穷,社会也不大安定,路上一定要多留点心,注意安全。 当车到团结公社站后,老师大声地对我说:“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在县城里等你”。老师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他没告诉我,但我知晓这位用心良苦的老师的话外之音,他与其说是给我听的,不如说是给和我一起下车的当地人听的,“这位外地人在当地是有人的”。 我对老师挥了挥手,非常感谢这位心地善良、为人仗义的老师。 和我一起下车的有5个人,其他几人都是长者,只有一位小伙子,看样子年纪比我还小,我问他“你是当地人吗?小伙子点了点头。“那你一定认识唐雨吧?”我有点迫不及待了。没想到当我提到唐雨时,这位小伙子竟然脸色一变,他盯着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是上面派来的”?那语气中明显地带着一种警觉的成份。 “上面?”我一愣,但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我如实回答。 哪知他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是记者?” 我又微笑着摇了摇头。 谁知他见状竟不再理我了。 我有些急了,忙从手提包里拿出出差介绍信和工作证,并解释说自己只是一名工人,此次借到重庆出差之机,为的是了解“耳朵认字”的真相而专程从重庆来的。 小伙子仔细地“审查”了我的证明,又将我全身过滤了一遍,这才相信了我的真实身份。 他告诉我他不仅认识唐雨,而且和唐雨还住在一个湾子里。 小伙子的话顿时让我喜出望外,这真是“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耳朵认字是真的吗?” 小伙子警觉地朝周围看了看,然后小声地说:“那当然啰”。 下车的地方离唐雨的家还有很长一段路,我们边走边聊,话也越谈越投机。 小伙子告诉了我关于耳朵认字的起因。 那是去年年底的一天,唐雨调皮地抱着同村的一位石匠要烟抽,石匠开玩笑说没有烟,可唐雨偏说有,而且肯定的说是“飞雁”牌的香烟,石匠感到有点奇怪,他口袋里也确实是有盒“飞雁”牌的烟,可唐雨是怎么知道的呢?也许是无意中被他发现。石匠还是开玩笑说:“你怎么知道那是‘飞雁’牌的烟呢?” “我听出来的。” “什么,你听出来的?” 石匠大吃一惊,但他还是认为这不过是顽童戏言,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哦,不相信?不相信你就写个字我听给你看”。唐雨有点生气了。 石匠这下来真的了,他赶忙背着唐雨写了一个‘房’字,不一会儿,唐雨果然听出来了。再写一个,也同样如此。 唐雨耳朵听字的消息一下子就传开了,先是队、社领导对唐雨进行了考察,后来县、地区、甚至省里领导也对他进行了考察。 说到这里,小伙子手指着远处一条横亘在小山坡上象刚翻新的简易行车道说,这里原本是庄稼地,现在被那些前来考察的人的车轮子碾出了一条车道来了。 啊!我不禁有些吃惊,用车轮子碾出一条车道来,那得有多少车轮子啊! 小伙子还对刚才对我的冷淡表示了歉意并作了解释,他说,现在报纸、电台都说这件事是假的,领导们都受到了很大的压力,我们根本就没有辩解的余地,所以对陌生人不得不如此 。 他还爽朗地笑了笑说:“嘿嘿,不是我说,你今天幸亏碰上了我,要不然你到县里去,恐怕就难以见到唐雨了啰。” 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翻过一个小山包,只见那条简易车道通向了一处村庄,小伙子说 ,那就是唐雨住的地方 。 四川的这个村庄布局和我们南方的村庄布局大不一样,南方的村庄一般是以独立的建筑物为主,布局较为零乱,房屋散落在村子的各个角落,而这个村庄是房子连着房子,形成一个长方形,除了一个出口外,其它都是封闭式的,颇有点象北京的四合院。 小伙子领着我笔达笔直地走进了一间大门正对着院落出口的屋子。一进大门,他就大声喊叫起来:“唐伯伯,来客了。” 合着话音,从堂屋后面走出来一位身材瘦小,年约50开外的老人来,老人先看了看笑呵呵的小伙子,又看了看我,然后用手指着门口的一张小四脚凳说“坐吧”,那话语冷冰冰的。 老人说完就转回到堂屋的后面,小伙子向我挤了挤眼也跟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老人又出来了,所不同的是这次老人的脸上多了几丝笑容,看到那几丝笑容,我的心有些踏实了。 老人搬过一张藤椅,要我坐在上面,并很客气地说“大老远的来,也真够辛苦的。” 我忙站起来,想向他解释一下我的来意,但老人打断我的话头说“我都知道了,刚才大苕都对我说了。” 大苕?我有点疑惑。 “哦,对了,就是刚才引你来的那个小伙子呀。” “那他人呢?”我忙问老人,老人说他已从后门回去了,他就住在这个大院内(我至今想起来都很遗憾,当时没有留下他和那位老师的姓名,也没有话个别,更没有当面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老人叫我先坐一会儿,他说去烧碗茶来。 趁老人烧茶的功夫,我忙掏出纸笔来写了几个字,然后揉成纸团放在口袋里。忙完后我这才仔细地端详起这间房屋来。这是一间典型的农户结构房,两侧是厢房,中间是一个大堂屋,堂屋隔墙正中上方挂着毛主席的画像,画像下面是一个枣红色的条案,条案中间支着一个崭新的小像框,像框内有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女子,笑容可掬地搂着一个约莫10多岁的小男女孩,小男女孩娇嗔地依偎在中年人身边,我猜想这大概是父子俩吧。 正当我仔细地端详着那张照片时,老人端着一碗茶从后面出来了,见我对这张照片很感兴趣,他忙放下茶碗接过像框,先用袖头在像框的玻璃上抹了抹,然后指着照片上的那位中年人说:“你认识他?” 我摇了摇头。“这可是四川省委副书记杨超啊”,老人激动地说。 啊,我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这就是当今中国第一大省的省委副书记,难道他和老人是沾亲带故。老人又指了指像片中的孩子说:“这就是我的娃子唐雨”。 一个是省委副书记,一个是山村的娃子,“那他们是……?”我有些疑惑。 “哦,是这样的”,老人看着像片说:“耳朵认字的事情传开后,杨书记也对此非常关心,他亲自对娃子进行了考察,这是考察后杨书记和娃子合的影。” 原来如此,难怪老人将这张像片看作是至珍爱宝呢。 喝完茶后,我直截了当地向老人提出想看看唐雨的要求,老人说唐雨上学去了,我说那就直接到学校去找他。 我原以为我和老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对于我的要求他不会拒绝的。谁知他还是支吾了半天才说,“难啊,不是我不让你去看娃子,只是……”。 老人忧心忡忡地向我诉说着他内心的苦衷。 他说自从《人民日报》辟谣后,省里、县里都感觉到压力很大,对此县里特地对娃子的事情作了规定: “无论什么人,要考察娃子必须首先征得县有关部门的许可”。 我非常能理解县里的规定,也非常能理解老人的苦衷。可如果就这样的结果我心不甘啊。 我再三对老人声明,我只是一个工人,千里迢迢,为的就是寻求一个真相。 兴许是精诚所致吧,老人的口气有些缓和了,“这样吧,那我们先到学校看看再说”。 唐雨就读的小学叫团结公社初小学,离唐雨的家约有五里地,座落在一个小山顶上。面积不大,只有三排陈旧的教室,狭小操场的两侧放着几副粗制的水泥乒乓球台,正值课休时间,孩子们都围在那里打球。 老人领着我找到了学校的王校长,并说明了我的来意,王校长仔细地把我审视了一番,脸呈为难之色。 见状,我又连忙拿出了出差介绍信和工作证给他看,并再三说明我的来意,老人也在一旁帮我解释。“看来今天这个例是不破不行啰”,王校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人,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三.实地考察
王校长叫一位学生去把正在打球的唐雨找了来,哦,这就是唐雨,身个不高,瘦瘦的,一脸的稚气,见生人有些腼腆,两个鼻孔里似乎还不是很干净,只是一双眼睛倒显得机灵灵的。 王校长说唐雨的学习成绩一般,在体育方面也只是喜欢打乒乓球。 考察地点就设在校门口的一间临时腾出来的小屋里。 考察人员有我、老人和4位对耳朵认字也很感兴趣的老师。 当然,我为主要考察人员。 我让唐雨坐在离我正对面约两米处的一条长凳上,我也单独坐一条长凳,两旁是老人和4位老师。为了便于计时,我选择下午4时整开始。 小屋子大门紧闭,屋内寂静无声,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团递给唐雨,然后什么事都不做,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唐雨,我倒要看看眼前这个被众多专家称之为会耍障眼法的读五年级,年仅12岁的小男女孩能有什么惊人之举。 只见唐雨用右手将纸团放在右耳旁,时而放在耳朵里面,时而放在耳朵外面,时而贴紧,时而放松。1分钟,2分钟,5分钟过去了,唐雨还没有回答出来,不过他似乎并不很紧张,倒是我暗暗地有些着急。不过着急归着急,警惕性丝毫不能放松。9分钟过去了,当分针正在向第10分钟旋转时,唐雨突然开口了:“里面是个‘唐’字”。 孩子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却微微怔了一下,因为在我的纸团里确实有个纸团只写了一个‘唐’字。 “你能肯定里面是个‘唐’字吗?” “能”,孩子的回答很自信。 我小心翼翼地剥开纸团,兴许是因为兴奋的缘故吧,那个纸团竟然被我剥破了,纸破字出,里面果然是个‘唐’字。 见图1 众人莫不称奇。 我来劲了,忙又掏出一个纸团,这个纸团里写有“真的吗?”三个字并画有一个不规则的小五角星图案, 见图2(因编辑问题,见下图2)
唐雨拿着这个纸团,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这次他只用了5分钟就听出来了,字都听对了,但把五角星听成了一些点点,另外,将蓝色园珠笔字听成了钢笔字。 这时旁边的一位平时也只是有所耳闻而未实际见识的女老师也出于好奇心递给了唐雨一个纸团 见图3 唐雨听了2分钟后笑了起来: “里面是我的名字,红颜色的。” 我看了看那位女老师,只见她的舌根都伸了出来。 第4次我递给唐雨的是一个不规则的图案, 见图4 3分钟后唐雨说:“里面只有一个字,有点象七字,但我不认识”。 我说:“你能画出来吗?” “能”。 唐雨当众画了出来, 见图5 看来唐雨的耳朵确实有听字辨色的功能,但不知他的耳朵能否能识图。我背着唐雨当场画了一面旗帜, 见图6 唐雨听了2分钟后回答说:“这是两个一边大一边小的长方形,中间有几个点点。我让他当场用笔画了出来, 见图7 为了进一步考察唐雨耳朵听图的功能,我又背对唐雨当场对那面旗帜进行了复制。不知为什么,这次唐雨听了5分钟仍未作回答,脸上有些焦虑的神色。见状,唐父问他行不行,唐雨苦笑了一下,唐父说“不行就算了”。看到有些疲惫的孩子,我不得不遗憾地作罢。 此次实地考察共进行了32分钟。 考察完毕后,我好奇地问唐雨将纸团放在耳朵边时有何感觉,他回答说:“当我将纸团放在耳边时,就象接上电源,头脑里宛如放电影一样,将纸团中的字、图形的笔划一一显现出来,最后形成一个整体”。唐父补充说,如果是在早上或晚上以及心情兴奋或无其它什么影响时,那效果会更好一些。 唐父还告诉我一件趣事,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唐雨的哥哥将一张有百来字小故事的纸条递给躺在被窝里的唐雨,并将房间的灯熄灭,可唐雨竟在被窝里将那个小故事讲了出来。 四、辟谣由来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耳朵认字是明摆着的事实,可为什么它竟然成了辟谣的对象呢?唐父气愤地向我讲述了辟谣的来龙去脉。 自从发现唐雨“耳朵认字”的特异功能后,那消息不胫而走,也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与好奇。先是队里和公社对唐雨进行了考察,随后县、地区以及省里领导和相关人员也对唐雨进行了考察。 为了满足更多人的好奇心以及便于考察,今年3月9日,成都方面还专门派来小车将唐雨和他的哥哥一起接到了城里。这哥儿俩从没离开过山村,突然一下子来到了花花绿绿的大城市,那还不成了刘姥姥进大观园----傻了眼。哥俩到处玩耍,累了又不能好好休息,天天都有人前来“考察”,有时还得“挑灯夜战”。 几天以后,唐雨就觉得有些头昏脑胀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川医学院的几个“专家”和新华社驻成都分社的一位记者对唐雨先后进行了几次考察,但效果不好。 3月24日,一位自称是“五七糖厂”的人前来“看望”唐雨,并随身带来了一些饼干给唐雨吃。第二天唐雨就肚泻发烧,一病不起,医生诊断为急性肠炎。在这种情况下,孩子说字的笔划、颜色在头脑里是模模糊糊的,无法辨认。 也正因为出了这件事情,后来县里特地作出了两条规定: 1. 无论什么人,要考察娃子必须首先征得县有关部门的许可; 2. 无论什么人给娃子的东西都不许吃。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的此次考察一波三折啊。 5月18日,人民日报又刊登了《四川一个小学生“用耳认字”是假的》的文章,对“耳朵认字”再次进行辟谣。 立时,辟谣铺天盖地,给唐雨一家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不知情的人冷嘲热讽: “好啊,原来你们是在搞假,说不定要把你们这一家当作反革命家庭处理”; “政法机关要法办你们”; “那几千块钱(指各级领导接唐雨外出考察的费用)只怕要你们自己出哟……”。 知情的人有口难辨,只好敬而远之。 更叫老人不解的是,唐雨有位在中国国防科委工作的叔叔原准备回来看看唐雨,但辟谣后他也不回来了。 听到老人的诉说,我有点急了,“那位省委副书记呢?他怎么不出来说话呢?”要知道在这关键时刻,这位省委副书记的讲话是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 老人轻叹了一声,声音低沉地说:“听说他的日子也不好过,是我们连累了他啊”。多么善良的老人啊,自己受着委屈,他还记挂着那受牵连的人。 此时此刻,老人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唐雨的病好之后。 到了8月份,唐雨的身体开始好转,“耳朵认字”功能基本恢复正常。在这种情况下,大足县有关部门决定再次对唐雨进行考察。 9月5日,团结公社党委书记李均荣、副书记曾泽、公安员黎功德和区委宣传委员谭天明在公社所在地对唐雨进行了考察,3个纸团10个字,结果听对了9个。公社党委将测试情况告诉给县科委,并受县科委的委托,在9月6日至13日的8天中,天天考察,共测试了11次50个字,结果认对38个、认错3个、认掉2个、未辨认出来的3个、因字形相似而认别4个。 9月14日上午,唐雨应邀来到了县城,由县科委(何大华)、县委宣传部(丁先发)、县公安局(申正伦)、县文教局(钱帮伦)、县医院(朱永弟)、县教师进修学校(胡正书)六个部门组成的联合考察组于当天下午和次日早晨一共对唐雨先后进行了5次测试。为了防止唐雨眼明手快耍魔术,根据预先确定的方案,在测试前,考察组中的一个同志暗地里把纸团做好,测试时,把纸团交给唐雨,并约法三章:在听字辨色的过程中要“丢手亮沱”,纸团如要转手换耳,必须得到考察组的严密监督。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唐雨辨认了5个纸团,除一个未听出来外,其余4个纸团6个汉字全部辨认准确。9月14日下午测试的第一个纸团是用钢笔写的蓝色的“人”字,唐雨用了30分钟认出;第二个纸团也是钢笔写的蓝的“工”字,唐雨用了10分钟认出。 9月15日进行复测时,第一个纸团是用墨笔写的黑颜色的“农、兵”二字,唐雨用了15分钟认出。第二个纸团是用墨笔写的黑颜色的“生产工具”4字,唐雨认了30多分钟后说模模糊糊,搞不清楚,感到头昏脑胀。于是,稍事休息。考察的第三个纸团制作特别,把两张各有一个红色、铅印的“大”和“县”字的小纸条折迭在一起,然后用白纸包好揉成一团。唐雨只用了7分钟就辨认出来了。 五、尾声 “耳朵认字”之争实际上源于人们对“科学常识”的认识。 有人在实际生活中发现了“耳朵认字”这一特异现象,但这一特异现象又是用“常识”难以解释的,于是,就有另一些人利用“只有眼睛才能识字”这样一个常识来指责“耳朵认字”是无稽之谈。 既然耳朵认字之争源于“常识”之争,那么,常识又是什么呢?所谓常识,指的是人们普遍接受的 一种基本知识,也就是人们在生活和工作中经过了无数次检验所积累的知识。 在中世纪波兰天文学家哥白尼以前的时代里,人们看见朝日东升,夕阳西下,于是就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太阳是围绕着地球转动的。 又如: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前,物理学界有个常识,宇称是守恒的,即“宇称守恒定律”。 然而,常识并不是常有理,它只是相对的,是有局限性的。随着近代自然科学的发展,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说”理论,人们认识到了地球并不是宇宙的中心,地球是围绕着太阳旋转。在“宇称守恒定律”方面,由于美籍华人科学家李政道和杨振宁提出了“在弱相互作用中宇称并不守恒”这一震惊物理学界的预言,李、杨二人于1957年双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 自然界永远是神奇的,即使是科学水平已经很发达的今天,用我们现有的科学常识仍然是无法解释一切的。如UFO之谜、野人之谜、尼斯湖水怪之谜,还有埃及的金字塔之谜、百慕大三角洲之谜等等。 要解开这些谜,我们首先必须要有一个科学的态度,就是要认识到科学是需要发展的,常识也是需要发展的,科学常识只有在不断否定或修正人们所共知的常识过程中得到完善、提高和发展。如果因循守旧,一听说有违背常识的观点、现象就大加挞代、轻率否定,那不是科学的态度。 回到本文的主题,耳朵为什么能辨色识字,我不是科学家,也不是专家,我无法知晓这其中的奥秘。但这并不妨碍这样一个事实:耳朵确实能辨色识字,至少唐雨的耳朵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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